“但也记住,仅限于战场上……”

    陈家的孩子们,满是仇恨的眼神,终于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情,似是疑惑。

    “婶婶,难道您不恨他了?”

    小妇人苦笑一声:“恨,当然恨,而且恨之入骨,但你们的大伯,已经用自己的死,证明了他的信念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应该恨的人,是身披甲胄,在战场上指挥士兵杀戮的秦风。”

    “而不是解甲归田,眼前这个身穿布衣的秦风。”

    小侄子依旧一知半解:“婶婶,这有什么区别?”

    小妇人摸了摸侄子的脑袋,柔声细语地解释起来:“区别很大……”

    “因为在战场上,我们代表着身后的各自立场,离开战场,我们就只代表我们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在战场之外,你们杀了秦风,就是纯粹的个人恩怨,他的子孙后代,也会不死不休地追杀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反复,此仇绵绵无绝期,永远都不会休止。”

    小侄子似乎终于明白了陈斯的信念。

    自从陈斯大伯与秦风交战以来,陈斯大伯也曾回过几次家,尤其是当初胳膊被天机营卫士废了,回家养病。

    小侄子努力回忆大伯在家时的情景,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,大伯对秦风说过的任何一句坏话。

    甚至……大伯都很少提及战场上发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