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阮现现递来的酸渣片,驾驶员回她一块硬糖,回头瞥一眼正在卸货的卡车随口道:

    “团长已经跟县里沟通妥了,新鲜猪肉难得,冻库里的猪下水和骨头没什么问题。”

    这不是机密,女同志卤肉面做的好吃,他还指望打好关系晚上打饭时多给几勺,所以愿意多说几句。

    “冻肉吗。”阮现现喃喃一句,“那待会取货可要看好了,别挑冷冻时间太长的,

    肉类冷冻时间过长不仅口感下降,病菌和有害物也容易滋生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这点司机还真不太清楚,现在冷冻技术尚未普及,主打的是“锁住时间,放进去什么样,拿出时还是什么样”。

    阮现现趁势自告奋勇,“挑选食材也是一门学问,下午食材拉回来前也没什么事,我跟你进一趟城吧。”

    司机也不是傻的,似笑非笑睨她一眼,看出来女同志说挑选食材是真,想借机跟车进城也是真。

    “这我可做不来主,你得跟上头报备,得到允许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得嘞!”阮现现等的就是这话,找到钱副团的警卫,冻肉细菌说一顿叭叭,警卫不懂,但见她说的条条是道遂批准了。

    于是沐夏跟陈招娣蹲那吭哧吭哧洗碗时,她人都坐上了部队进城的卡车。

    阮现现前脚刚走,后面几个厨房的代表找了过来,为首是一个年约20岁打扮斯文的男同志。

    他怀里抱了本红宝书,皮带将腰腹勒紧,下巴微扬,“哪位是阮现现阮同志?请她把卤肉的配方交出来。”

    好大的脸上来就要配方,陈招娣端起盆里脏水向外泼,“麻烦让让。”

    哗啦一声,脏水染湿男人簇新的解放鞋,他眼底飞快闪过嫌恶与恼怒,嘴里却还要义正言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