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宣见缝插针,倒也不算说谎,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真相,许纭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许纭是会常常嫌弃许汝徽没用,做不了大官,让她在黄妙英那样的贵女面前抬不起头。

    可他们一家四口,这些年过得还算幸福,父亲母亲对他们姐弟几乎都是有求必应。

    许汝徽为了能让她顺利参选秀女,不惜豁出老脸低三下四去求许宛和左珩。

    更是直言宁愿自己去死,也不会让她放弃选秀女的机会。

    为了许骋就更不用说,走多少后门,花多少钱,才把许骋送进国子监。

    许汝徽对许宛来说不是什么好父亲,但对许纭和许骋来说,他就是一位好父亲。

    “我爹只是暂时被降职,姐夫都说了,再过一年半载会把我爹提回去。”

    许纭第一次唤左珩“姐夫”,要知道她曾经多么不屑。

    当初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许宛,说她是大太监的床榻玩物。

    许宛坐到史宣家中唯一像样的圈椅上,叠起一条腿继续看这场好戏。

    “许汝徽官运已到头,要不是厂公大人罩着,现下早被贬出丰都。他就是比我会考试,当年我中秀才时,他还什么也不是呢!”

    史宣一面说着瞧不起许汝徽的话,一面小心翼翼地瞄向许宛,害怕自己哪句话说重了,再惹这位许汝徽真正的女儿不高兴。

    史宣仍在想法子说服许纭,屋外已有人进来通报,孙桂兰来至门口,马上就要进来了。

    是许宛命史宣约得孙桂兰,就是想让许纭认清母亲的真实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