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声声在梦中伸手去抓,只握住一缕裹着雪粒子的北风。

    母亲最后的耳语如刀刻进骨髓。“若你活得不如意,娘在黄泉……也要杀了欺负你的人。”

    冷汗浸透中衣时,南声声嗅到浓郁的香薰。

    南采薇执素纱团扇轻摇,扇面刺的竟是富贵开圆了的牡丹花。

    “姐姐可算醒了。”团扇压下她欲起的肩“大夫说姐姐高热要见风才好得快,妹妹特意求了祖母,祖母允我来伺候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冷风顺着扇骨往身体里钻,南声声突然攥住那截皓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南采薇的骨头。

    “那对不起了,高热没把我烧死,倒是让你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这是说哪里话,采薇巴不得姐姐身子即刻就好。”

    南采薇吃痛收手,团扇坠到床上时露出背面小字。

    那字迹,南声声认得出来,是苏鹤眠的。

    竟是苏鹤眠题的诗!

    若南声声此前无心理准备,只怕这会儿要揪着南采薇,质问她与苏鹤眠究竟有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不过此时,他只觉得这对男女着实相配。

    一个假清高,一个真贱人。

    南采薇突然跪地啜泣。“采薇笨手笨脚,姐姐要打要骂都好,千万别气坏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