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存勖跟在李克用的身边,听到这话心里自然不服,拱手请战:“父亲,您给孩儿一支兵马,亚子替您夺下邢州城。”

    对于此番战败,李存勖觉得原因不外乎两点。

    一是李嗣昭指挥不当,兵临城下之时,他过于爱惜军骑,没有命三千军骑全力攻城,拖延了战机。

    再则是李嗣昭过于固执,既然久攻不下,那就应该即刻转变策略,利用骑兵行军迅捷的优势袭掠邢州乡县,同时再分兵向西攻掠洺州,向南增援宗城的李重霸,如此也就能干扰朱全忠的部署,但李嗣昭却死磕邢州城,中了朱全忠的圈套。

    胜败乃兵家常事,李存勖也认同这一点,但他觉得既然汴军大胜,却无就势进攻的举动,说明朱全忠在这方面并无过多准备,只想将战事止步于马岭关外,也只是想这一战打击晋军的士气,说白了就是捡个便宜。

    如果此时能出一支奇兵,必定在朱全忠的意料之外,如此便能打汴军一个措手不及,若是攻略得当,拿下邢州也并非没有可能。

    另外,李存勖还憋了一肚子气。

    杨婆儿让人送回书信,把他在贝州清河城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存勖,这让李存勖大为光火。

    杨婆儿被欺负倒是其次,主要是恼火魏博叛军的无耻,就像刘仁恭一样,都该死,虽然当下还要利用,不能动他们,以后却不能留,必须斩草除根。

    李克用了解儿子不是气盛之人,也能想到出奇兵的策略,但他还是想稳妥起见,摆了摆手:“此事暂且不议,亚子,你替我传令下去,让各部做好防范,以备汴军突袭。”

    邢州一战,汴军大捷,而且朱全忠的十万兵马就在魏博境内,李克用还是担心朱全忠会趁势攻打太原府,所以不敢冒然行事,也不得不保持警惕。

    “儿子遵命!”

    李存勖并没有再坚持,因为他知道自己可以提出建议,却不能违背父亲的每一句话,如果连他都敢质疑,其他人就会有异心,河东当下势弱,如果内部生变,那将是灭顶之灾。

    杨婆儿在信中提到了沈烈,也说了沈烈要去长芦赴任,李存勖对这个名字倒是有点印象,好像屠魏州牙城的汴将就叫沈烈,似乎年纪也不大,与他仿佛。

    至于朱全忠为何会派沈烈去长芦,不难猜测,应该跟沧州有关,朱全忠布下如此多兵马在魏博,绝不可能只为平叛,必定意在沧州,甚至包括整个卢龙,平定之后的魏博则会成为此役最佳的军需供应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