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崖从老鼠身体脱离回到冷宫,双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腹中的饥饿感如汹涌潮水,一阵紧似一阵。他哆哆嗦嗦地在冷宫里翻箱倒柜,好不容易在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,扒拉出一块硬邦邦的馒头。这馒头黑黢黢的,表面还带着霉斑,凑近一闻,那股刺鼻的霉味差点把他熏晕过去。

    可他实在是饿坏了,也顾不上那么多。他狠狠咬下一口,干涩的馒头渣卡在喉咙里,噎得他直翻白眼,赶忙使劲儿捶打胸口。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那口馒头咽下去,他一边嚼着,一边在心里吐槽:“这哪是人吃的东西,简直比我在现代做实验用的压缩干粮还难吃。但没办法,为了活下去,为了复仇,再难吃也得咽下去。”

    简单填饱肚子,陆青崖稍稍恢复了些力气,眼中的光芒也重新变得锐利起来。他深知,三皇子不会因为一次阴谋失败就善罢甘休,必须主动出击。

    陆青崖在冷宫里四处搜寻,满心焦虑地寻找着能助他摆脱困境的“奇兵”。这冷宫阴暗潮湿,弥漫着腐朽的气息,每一寸角落都透着绝望,唯有他眼中的坚毅,还燃烧着一丝希望的火苗。

    突然,他的目光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,定格在墙角那片最深的阴影处。在那里,一条毒蛇正盘踞着,它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,仿佛来自地狱深渊。

    这条毒蛇足有手臂粗细,身上的鳞片犹如精心雕琢的铠甲,每一片都闪烁着幽邃的光,斑斓的花纹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异而神秘的图案,在黯淡的光线中,那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,诡谲地流动着,似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秘密。

    它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昂起,如同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刃,血红的信子以极快的频率吞吐着,宛如闪电般在空气中穿梭,发出“嘶嘶”的声响,那声音仿佛是恶魔的低语,每一声都敲击着陆青崖的心脏。

    它的竖瞳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,幽绿的光芒中散发着无尽的凶光,仿佛能洞悉猎物内心的恐惧,又似在嘲笑世间万物的渺小。这双眼睛,宛如两扇通往黑暗深渊的大门,让人望一眼便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陆青崖心中一震,凭借前世作为医学家对各类毒物的了解,他断定这条毒蛇绝非寻常之物。它身上散发的气息,透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,仿佛来自洪荒时代的神秘血脉。

    传说中,洪荒异种血脉的毒物,其毒性堪称世间一绝。它们所携带的毒素,是天地间最致命的毒药,一旦发作,无药可医。这种毒素能瞬间侵蚀人的经脉,让血液凝固,灵魂都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。而且,这类毒物拥有超乎想象的智慧,懂得潜伏、狩猎,它们是天生的杀手,在食物链的顶端俯瞰众生。

    “就是你了!”陆青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他深知这条毒蛇危险至极,但此刻的他已没有退路。如果能操控它,或许就能在这充满阴谋与危险的皇宫中撕开一道生存的口子,让那些妄图加害他的人付出代价。

    陆青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内心的恐惧。他闭上眼睛,集中全部精神,将意识朝着毒蛇投射过去。刹那间,一阵天旋地转,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冰冷而灵活,视角也陡然改变。

    夜幕笼罩下的皇宫,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。清冷的月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,反射出幽冷的光,给这庄严的宫殿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。宫殿间的通道里,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和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中。

    陆青崖附身的毒蛇沿着墙壁缓缓爬行,那冰冷的鳞片在砖石上摩挲,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每遇到一队巡逻侍卫,它就会迅速躲进阴影里,等侍卫走远,才继续前行。终于,它来到了三皇子寝宫的窗台下。

    三皇子此刻正坐在书桌前,面前堆满了信件和卷轴。他身着一袭绣着金线的华丽锦袍,腰间系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,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,可他周身散发的阴鸷之气,却与这柔和的光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