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灵川摇摇头,自我否决了。

    单身汉才住驿站。他在好几个戏本子里看过,钟副指挥使新婚燕尔,次月就走马上任。

    姓钟的下半辈子都在这里度过了,后来又是有儿有女的,光靠他一个人可生不出来。

    所以,他是带着家卷来的,不可能住在驿站。

    那种地方又脏又吵又臭,墙板薄得像纸,夫妻俩夜里随便鼓鼓掌,隔壁客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钟胜光会把家人安排在哪呢?

    贺灵川跳下屋嵴:“国师,我们方才是不是经过官署?”

    “对,怎么?”孙孚平道,“你们没进城之前,我就已经检查过官署了。”但那里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陈宅,我是说后来的钟宅,距离官署有一段距离。但这时的钟胜光每天都要出入官署,他或许会在附近安顿。他有家卷。”

    孙孚平也是精明人,一点就透:“你说得对!我只搜查了官署,却没细看周边!”

    当下两人折转方向,往来路奔行。

    无论城池的官署,都会牢牢占据风水宝地,盘龙城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不多时,两人就在河边见到一片灰朴朴的建筑,论气派论门脸儿,远不如三十丈开外的酒楼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里。”

    官不修衙门,坏了才找人来小葺小补。所以官署一般不会金碧辉煌,充其量齐整肃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