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每一个字都是真的。

    他一个外乡人,在赤鄢无权无势,有什么能力自行收集各地案件?那还不是太子给什么,他就看什么?

    白子蕲也想到了这一点,不再追问。贺灵川心头旋即安定下来。

    虽说伏山越和仲孙谋在关卡前头有些冲突,但巡察使以权逞威,这种事情肯定不会载入官方档案里。当地官员只当未见,说不定还被交代过不许声张。

    关卡也不记录每一支商队进出的资料。白子蕲未必能查到,他和伏山越近四十天前也刚通过赤鄢南部的关卡。

    此时白子蕲往前一指:“吴楷的私庄,就是这一处吧?”

    “腰湖以东、基本都是白房子,门口立着一丈高的大石。“贺灵川想起吴楷的描述,“应该就是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离白沙矍二十里,荒郊有的是地,这庄子圈占的土地面积不小,甚至包括几口池塘,一座小山。座山望水,好气象。

    私庄的房子基本都修在小山上,有两处仓库,有几栋住宅。

    当然,为了节省人力,还有几个大仓房都建在平地上。

    贺灵川当年跟随老爹从黑水城走到夏州,一路上见多了郊野的庄子。因为盗匪和饥荒频发,这种地形的私庄要被抢破头,只要垒起厚墙、扎好拒马桩,再雇些可靠的壮汉看守,这种庄子就和山寨差不多,易守难攻,在乱世也能关起门

    来过上美滋滋的小日子。

    当然,赤鄢国内不需要这样。

    路过一栋小屋,看门人手握斧子蹿出来大喝:“谁!”

    贺灵川身后的官差亮出牌子,黑暗中有淡淡黄光:“我是白沙矍官署的,陪同灵虚城上使缉拿岑泊清!他在不在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