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人是别人,我是我。”贺灵川凝视着庙墙,墙砌得很平整,几次修补都很精细。作为一个小小的边镇,百战天的庙建得挺不错的,是这镇上最周正的建筑。

    越是无望之地,人们对神明的信仰反而越执著。他们信的,到底是什么呢?

    别人都说是寄托,但贺灵川认为,这是一种渴盼。

    渴盼自己渺小的生命能有意义,哪怕只在某一时、某一刻。

    “奈落天说得没错,守稳江山远比攻城掠地更难。”他缓缓靠到椅背上,“但最好的办法,一定不是借助神明!”

    “你有腹案就好啦。”这小子总是暗中规划、不声不响,但让人很放心。

    “对了,奈落天也讲过,灵虚众找不着你,就会找你手下的人。”朱大娘提醒他,“仰善商会遍布闪金,他们想报复你还不容易?”

    只要打击报复仰善,贺灵川不就受损了么?

    他这人不好逮,仰善的生意和人手还不好逮么?天神和天神的走狗不是一抓一个准?

    朱大娘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自从跟了贺灵川,它就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蛛。

    “大娘且宽心。”贺灵川却笑道,“绝没有你想象那般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讲?”朱大娘立刻问他,“奈落天不是说,你在盟军的生意也会受影响?祂总不能是无的放矢。”

    天神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,明明刹利天和灵虚众不对付,但彼此还总能暗通款曲。

    贺灵川怀中的摄魂镜咦呀一声,也搭上话了:“对啊对啊,我记得司徒鹤就对主公说过,他们父子的志向是掰倒爻国以后,得到贝迦和天神的支持,才好在闪金发展!那小子、那小子会不会为了天神的青睐,背后捅您一刀?不可不防,不可不防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