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坐镇洛阳多年,在河南尹任上勾结河南世家侵吞良田、迫害百姓、贪墨税赋、抵抗中枢政令之人,有什么资格说公平公正?

      在刘洎灼灼目光注视之下,裴怀节到底还是心虚,无可奈何的笑笑,放下茶杯,摊手道:“非是我不念中书令之情分,实在是身不由己。”

      刘洎逼问:“怎么就身不由己了?”

      只要裴怀节言语之中道出房俊办事不合规矩,或威逼、或利诱,那他马上可以纠集朝堂文官展开弹劾,一定可以将房俊从政事堂驱逐出去。

      至于会否因此坏了陛下之谋算,他也顾不得了。

      堂堂中书令无法掌控政事堂,他的威望正在日甚一日的贬低,长此以往失去了整个文官集团的支持,他还有什么政治地位可言?

      “文官领袖”的地位是所有文官全力支持而赋予的,可不是陛下一道诏书就能赐下来的!

      裴怀节隐隐明白了刘洎之意,哪敢胡说八道?

      苦着脸道:“在下已经表明心迹,该说的说了,不该说的不敢说,中书令又何必咄咄相逼?”

      他心里也有所不满,自己为何背刺刘洎,难道刘洎猜不到么?

      非得刨根问底,说出对你有利的话才行?

      到时候你如愿将房俊起出政事堂,我裴怀节却如何立足?

      刘洎见其心志坚定,知道自己谋算不成,只得苦口婆心道:“你要知晓咱们的利益才是一致的,只要你站在我这边,我才能尝试掌控政事堂,否则事事被人压制,我固然威望尽失,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?合则两利,你应该懂得这样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  裴怀节不说话,郁闷的喝水。

      他岂能不懂这个道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