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面前,李勣对面而坐,李孝恭、房俊分于左右。

      李承乾将茶杯放在案几上,揉了揉脸,问道:“关中各处十六卫军队可有异动?”

      皇权更迭之际,最是凶险难测,稍有不慎便是一场巨大灾难,轻则兵谏,重则谋逆,别看朝堂上那些重臣们引经据典名分大义,到了最终决定胜负的还得是军队。

      李勣沉声道:“暂且还好,绝大部分都保持中立,并无明显之倾向,除却右侯卫之外也无擅自离营之军队。”

      李承乾微微颔首,面色凝重。

      “并无明显之倾向”其实就已经是一种倾向,毕竟在无父皇传位诏书的情况下他依然是大唐帝国的储君,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,父皇殡天之后十六卫大将军应当立即宣誓效忠,既然这些人此刻都隔岸观火,立场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  形势不容乐观……

      李孝恭道:“鄂国公既然已经入宫为陛下哭灵,那就让他暂且留在宫中吧,待到后日大殓之后,再行出宫。”

      李勣微微蹙眉。

      这是要将尉迟恭软禁在宫内,以免其回归军队之后做出什么不利于朝局稳定之事……

      眼下什么是对朝局不稳之事?

      自然是反对太子顺位登基,从而拥戴晋王上位……

      只要现在他答允,就意味着他已经选择站在太子这一边。

      话说回来,李孝恭现在已经打算彻底拥戴太子登基了?

      这与两人之前的默契相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