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强答道“我明天还上班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上你的班,我自己打扫,本来就不指望你。你只要出钱就行。”说着伸出手。

    丁强不情愿的掏出钱,放在她的手掌心,“省着点花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晚上,王娟郑重的告诉丁强“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,明天就能搬过去了,你中午下班就直接回新家吧!”说着递给他一把钥匙。

    天刚亮不久,三辆人力三轮车就停在丁强家门口,王娟一声号令,3个壮汉陆续进屋,麻溜的抬起东西就走,公婆只能在一旁看着。

    丁强中午下班骑着自行车直奔出租房,一进门,便能看到一张古旧的木制餐桌,桌面虽然有些斑驳,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。桌子的四条腿稳稳地立在地面上,餐桌周围摆放着几把同样质朴的椅子,椅面的坐垫是用手工编织的粗布制成,上面绣着简单却充满生活气息的花纹,摸上去厚实而柔软。屋子的一角,有一个简易的木柜。木柜的玻璃门半开着,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。最上层放着几只带着精美花纹的搪瓷杯,杯子上印着的红色牡丹花娇艳欲滴,在阳光透过窗户照耀下,仿佛还在轻轻摇曳。柜子的中层则陈列着十几本翻得有些卷边的旧书,书脊的颜色因为时间的摩挲变得黯淡,但书页间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。靠近衣柜的位置,是一张双人床。床架是铁制的,刷着一层薄薄的蓝漆,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剥落,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坚固。床上的新被子叠得方方正正,像一块红色的豆腐块,被子是用棉花填充的,蓬松而又厚实,上面盖着一床带有暗纹的新床单,床单的边缘有着精致的锁边。床头摆放着一个闹钟,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屋子的心跳,窗户旁边的墙上挂着俩人的结婚照片,相框的玻璃擦得锃亮。窗户上挂着淡蓝色的窗帘,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,窗户下有张长桌,上面摆满了锅碗瓢盆,旁边是一个煤球炉,就连粗糙不平的水泥地,也被拖得光亮照人。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痰盂,旁边是一个小小的鞋架,突然门咯吱一声,王娟拎着保温桶进来:“愣着干啥,搭把手--”丁强忙接过保温桶说:“这是--”王娟拿了两副碗筷放在餐桌上说:“洗洗手,先吃饭”

    丁强还是难以置信环视一圈说:“你是会变魔术吗?还是你是田螺姑娘?”

    王娟刚扒一口米饭,就忍不住哈哈大笑,差点被呛到。“怎么样?震惊吧?你老婆我是不是很能干?”她凑近丈夫接着说:“你知不知道陶瓷厂仓库里有很多的旧家具,前天傍晚我就和看门张老头说好了,把我看中的家具昨天下午送过来,至于房子的卫生我一个人打扫就行了,还有你屁股下面的坐垫,眼熟吧?结婚的第二天我就拿出来用,你妈嫌坐着不舒服,直接扔杂货间了,这坐垫是婚前做了足足一个多月呢。还有这些墙上的照片,之前挂在我们屋里,你妈只留一张,其他的全部取下来,说挂得满墙都是像照相馆,哎!留的那一张还是你的单照”

    丁强疑惑的问:“陶瓷厂有旧家具我怎么不知道,我小时候可是经常在那里玩啊,看来你是蓄谋已久啊!饭呢?保温桶里的饭是怎么回事儿?”

    王娟咬了一口肥肉片说:“一上午收拾东西忙的乱糟糟的,没时间做饭,旁边邻居郑婶帮忙做的。”

    丁强歪着脑袋:“她人蛮好的,饭里还有肉”

    王娟哈哈的笑了起来差点笑出眼泪:“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,哪有这么好的事。我用一个旧柜子换的,还有肉是我出钱买的…”

    王娟搬走的第二天,小姑子迫不及待的搬了进来,婆婆有些不悦的说:“那是你哥嫂的屋,你住你原来的屋吧。”小姑子板着脸说:“我原来屋子太小了,里面堆满了杂物,哪还能住人。再说了他们已经搬走了,空着也是空着,而且我也不会一直都住着,过几天秦汉从老家回来,我就走。”

    “秦汉回老家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“他的一个亲戚的孩子结婚,他老家就那样,结婚都是三天的流水席。而且他也想顺便在老家住两天,以后工作忙了就不方便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