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头,你不要故意扯开话题,你明知道这根本不是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一回事就对了。”聂广义正色道:“我确实捡过梦心之的画,她也确实在我设计极光概念建筑之前,就完成了绘图,她爸爸还把概念落了地,这一切都是事实。人姑娘一没诋毁我,二没诬陷我,刚正不阿了一辈子的聂教授,这样是你,你有什么可以说?”

    “哪有一辈子?爸爸为了自己在意的名声,不是连你的高考志愿都能改吗?”

    “聂教授,您现在还真是,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情出来说。情况明显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哪儿不一样啦?都关系到积累和维护了一辈子的名誉!大头,你要重视这件事情!”

    “一辈子那么长,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?”聂广义重新在床上坐下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稍微活动开了一点,还是心情抑郁到感觉不到肉体的伤,聂广义没有过多困难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。

    聂天勤伸手要扶他,聂广义坐好之后,直接在床上蹦跶了两下,证明自己并没有受到十男九痔的困扰。

    “聂教授,哪怕我的建筑师身份不复存在,我还可以有很多选择,我可以啃老,如果你的萧教授不愿意,我也可以拿着我的翻译证去做翻译,律师证去做律师。”聂天才一直以来,都有很多的选择。

    “大头,你要是喜欢做翻译和律师,你一开始,就不会进入建筑师这个行业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没试过,怎么就能确定我不喜欢呢?说不定是从小耳濡目染,受了你的不良影响才做的建筑师?”

    “大头,这么多年,你一个人在意大利,你的努力爸爸,哪怕远隔万里,爸爸也一样看在眼里。面对自己理想,怎么努力,都没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聂天勤希望聂广义去找梦心之聊一聊,只要梦心之不彻底转向费德克那边,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。

    “就是因为是自己理想,才不能将就和忽悠。我愿意承认我搞砸了我的理想,也愿意接受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。”聂广义的心境,是真的已经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聂天勤不免要想,他要是有自家儿子的这一份豁达,也不至于在聂广义高考的那一年,一念之差,导致了十几年的父子隔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