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也点头念叨了两句,无奈一笑:“是啊,自打你掉进河里,人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活泼爱笑了……”

    妈妈还在看着窗外,哼着我听不出调子的歌儿,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,恰好视线落在了窗台上。

    也许是刚刚的几句话,让我鬼使神差地,想起了那个梦,毫无征兆。

    离开九天山后,在星玉楼里,喝醉后的那个夜晚,我做过的漫长又无序的梦。

    一切模糊不清的东西萦绕着我,飞快地来,又飞快散去,这个梦里许多东西光怪陆离,难以捉摸,直到最后,格外清晰的,居然是掌心的一朵花。

    泛着盈盈红光的花。

    “姥姥,我小时候会摘花回家吗?”在我自己反应过来前,这个问题已经脱口而出了。

    “花?”姥姥有些意外,不过很快说,“嗐,路边的小花小草一大把,你当然没少往家带了。”

    我心中笑了自己一下,真是最近压力太大,被折腾得神经质了,这么离谱的问题,我居然也问的出口。

    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,哪怕是再文静的小女孩,也总会有随手摘花回家的时候吧。

    “不过呀,你还有次生病,也是烧了好几天,这病来的蹊跷,我带你去诊所打针,也不见好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呀,你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,问什么都不答应,可给我吓坏了,有人跟我说,你怕不是又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已经打算带你去钱婆那儿看看了,谁知道一晚过去,你烧也退了,人也好了,就是总喜欢怯生生地问我,有没有看见一朵花……什么花儿来着?”

    姥姥琢磨的档口,我人却呆住了,从妈妈身上离开,僵硬地问:“一朵发光的红花?”

    “对!”姥姥立刻一拍手,“你想起来这茬了呀?我还以为你忘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