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等待柳忘的怒火,等着他摔了手里这一碗端了许久的米粥,又或者对我说他已经杀了齐昀,让我不要再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可他都没有,他只是轻轻地把米粥放到了床头,“齐家人也帮不了你,那东西已经钻进你体内了。”

    我闻言,僵硬地扭过头看他,不知道该作何表情,只是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胸口。

    当时的一阵剧痛,一阵寒凉……

    “那东西钻进了你的体内,它……不是一般的鬼怪,如果它不想出来,齐家人就是本事通天,也没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柳忘的眼底流转过一丝别样的情绪,“现如今,如果强行诛杀它,你也会死。”

    “它想要什么?我这副身体吗?”他的话无疑又是晴天霹雳,让我感到绝望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很显然,这个问题,柳忘也无法回答。

    我把脸埋进双手中,“我做不了你的弟马!自生自灭是我自己的选择,你走吧,我不想再看见你!”

    柳忘却沉声说:“我不会让你死的,林晴,我的弟马只能是你,旁人谁都不行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就消失在了我的房间里,仿佛从没来过,我再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房间,看着那一碗温热的米粥,又滚落了几滴泪水,抬手擦掉。

    我摸了摸耳垂,直接摘掉了那对赤玉耳坠,丢到地上去。

    十年,我因为它得以保命,也曾因为它备受冷嘲热讽。

    舅舅家觉得我是个扫把星,同学觉得我每天带着耳坠上学就是个异类,老师更是觉得我哗众取宠,不止一次因为这对耳坠而要叫我家长。

    现在,它又成了监视我的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