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景箫见状,心中了然。故只轻笑了一声,端起茶盏微抿一口,不复言语。

    “哎,你这是作何态度?”萧云洺有些不满了,为四弟如此堂而皇之地取笑,他面子可挂不住。

    “嫡兄,就我所知,长戚夫子的脾性绝非一般,你既有数年未归,他竟还能容你至此,实在令我意外。”

    萧云洺被他噎得有些猝不及防,半晌无话,最终只得扯了扯宽敞的月白广袖,道:“不过言语提及了兄长,你便存心以揶揄此称为乐,辞令真是一点儿都不落下风。不说了,此番我是为践诺而来,替家师为先主上一炷香。”

    望着他坚定的眼神,欧阳景箫心中蓦然有些触动,眸色也染上几许凄冷与怆然。许久,她淡淡地说:“玄隐,时辰尚早,先将他安顿至客殿罢。”

    厅房内,亓淮攸紧紧盯着匍匐在地上的门人,神情晦暗。

    “萧府的长子?”

    “回尊者,此乃门下亲眼所见,绝无半点虚言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晓他是来做什么的?”

    门人嗫嚅了几声,才道:“这个……恕门下无能,他们是在殿内交谈,长廊外皆有武阁弟子在把守,门下想进去送些什么,也被拒之门外……”

    亓淮攸蜷起食指指节,再以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指尖末梢,思忖良久,霍然,眸中闪过一丝算计。他道,“如此,你先遣些殿中心腹,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,另外,放风出去,就说千离堂今年的待选弟子转而前来投奔飒雪殿。”

    “门下遵令。”

    见人起身离去后,亓淮攸的嘴角斜上勾起,心中轻笑,萧云韶,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,要知道,我们之间的斗争还未真正开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