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提笔写了。

    顾延章又问道:“遇得如此病症,以你所学针法,一整套施展下来,约莫耗时多久,共计扎几个穴位,又是哪几个穴位?”

    两人继续写了。

    顾延章再对着那师兄问道:“当日你师父给徐三娘扎针,扎了几针,扎在哪几个穴位上?总共耗时多长?”

    那师兄犹豫了一下,写了下来。

    顾延章问完这些话,便不再多问,让他们各自画了押,将两张纸都收了过来,放在面前对了一遍。

    那师兄连忙解释道:“当日师父给徐三娘扎针,因病症急,我便在一旁打下手,只是时候过去太久,并不能记得十分清楚究竟用针花了多少时间,不过大概而已,另有穴位,怕也有一二出入,不过相差应当并不很大。”

    顾延章点了点头,问道:“你师父去为徐三娘看病,可曾给针风府穴?”

    那师兄立时摇头道:“不曾,风府穴乃是风气循府而上之处,当日我与师父去得地方,徐三娘喉中嗬嗬有声,鼻气不通,呼吸不顺,显然喉咙里头有浓痰,师父正扎针祛痰、通窍,顾不得扎针风府穴,另有一桩,欲要给针风府穴,需叫病人坐正若是卧倒扎此处大穴,并不好施针。”

    顾延章问道:“除你之外,你此言可有证据?”

    师兄答道:“当日我与师父进门给徐三娘看诊,屋中也有其余仆妇在,也有人在一旁打下手,或捧盆,或扶抬,或按压,此等人证若能寻出,或可坐证。”

    他在此处答话,李程韦就在几步开外坐着,面色虽然十分坦然,然则眼神却是微微闪烁,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。

    顾延章此处问过话,复又将李程韦叫了过来,道:“方才开棺,你也验过棺椁,认定并无人当中开过棺木,此时陪葬之物不见踪影,你有何话说?”

    李程韦叫屈道:“小人确实不知!当日放置陪葬之物时,并非我亲为,不晓得谁人从中动了手脚!”

    顾延章并不在此处纠缠,也不追问,又道:“如此,去把你家中花名册寻来,将徐氏过世那一年在你身边伺候之人叫来,我要问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