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菱只是在延州城内看一回,已是知道杨奎这一仗不好打,顾延章在阵前协理过转运,自然更明白三军的压力有多大。

    然而这却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
    只有身份越高,权利才能更大。

    越到此时,顾延章便越觉得官身与权势的重要性。

    想要做事,只能当官,想要做更大的事,只能当更大的官。

    他看着季清菱,道:“不会输。”

    季清菱点一点头,道:“我知道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只是什么,她没有说出口。

    然而顾延章已是明白她口中的未尽之意。

    他定定地看着季清菱,几乎是用庄重的口吻道:“便是此回不谐,将来,最多等上三十年,总有回来报仇雪恨,平定边陲的那一日。”

    两人被逼得家破人亡,只能逃难蓟县,便是因为北蛮屠城。

    国恨家仇,唯有以血祭之。

    顾延章从来做多说少,此回起誓,尤其显得郑重其事。

    季清菱听得心中仿佛燃起了一道火焰。

    她回望着顾延章,眼中尽是信任与豪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