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芮忍不住又将那一段夸自己的话看了一遍。

    列的点,都是自家从前极为得意的施政,夸的地方,也是自家痒处。

    他越看,越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拍马屁,而是当真有将自己多年在位的治国所成一一研考过,又仔细加以分析,才写就的几段话。

    除却第二段的开头一部分讲得有些直接,其余之处的用词,都十分克制。

    然而正是这克制的用词,却是看得赵芮更是舒服。

    这人——叫什么来着?

    他偏过头去再看了一回左上角的号牌。

    延州,顾延章……

    都说延州边城,其实十步之内,必有芳草,便是偏僻之地,也未必出不了人才!

    只看了几段文字,赵芮便先入为主地认定这一篇文章的水准了。

    他面上带着微笑,继续往下看。

    破题很稳,开篇的格局很大,立意很高,可切的点却是极细。

    赵芮忍不住再往前行了一步,想要将卷子上的字迹看得清晰些。

    跪坐在蒲团上的士子已是将草构的最后一个字写完,把那一章稿子挪到了左边,提起笔,开始在答卷上书写。

    赵芮屏住呼吸,半俯下身子,将那放在左边的草构书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