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不得张璧那小家伙在自家问他爹爹做什么的时候,会回答“我爹爹什么都不做,事情都是别人做的”。

    果然什么都不用做!

    这哪里是来干活,分明是来指着杨奎阵前得力,好分一杯羹的!

    太后的亲伯父,若是延州阵前当真得了功劳,谁敢不给一份给他?!

    想通了对方的家世,季清菱便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最怕不知深浅,这样便不晓得该如何来往。

    既然知道这两位乃是国戚,那便要敬而远之了。

    此时五哥乃是白身,便是为着他下场之后,将来做官,也不能跟皇亲国戚走得太近。

    士子与宗室国戚,天然便是两派,况且两边家世相差太大,此时结交,少不得要给世人留下一个“谄媚”与“钻营”的印象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季清菱的面色也冷了两分,她道:“我家夫君姓顾,如今正在保安军中服役,此时家中并无家主,便不留两位多坐了,既是小公子寻到了家人,我也松一口气,施恩本就不图报,不过求个良心安稳而已,公子不必挂怀。”

    语毕,礼数周全地行过礼,便端茶送客了。

    张瑚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难道是偏远之地,小姑娘没见识,不清楚什么是阁门舍人?

    张瑚这才正经留意起了面前女子。

    季清菱从前是何等出身,自然无论言行礼仪,均是无可挑剔,叫张瑚看得不禁暗暗纳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