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州、顾延章。

    是他!

    终于确认之后,张定崖的心却是揪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高兴自然是高兴,可伤心也当真是伤心。

    殿试不会黜落礼部试合格贡生,只会重新根据文章排名。

    省试得过了,意味着进士便到手了。而延章能有本事得省试头名,可想而知殿试的名次并不会低。

    榜下捉婿,指的从来都不是殿试之后的皇榜,而是省试的榜单。

    不晓得多少人盯上了他这块肥肉,又多少权贵盘算着招他为婿。等成了高官的女婿,他更是能接触到无数的青年才俊。

    跟那些个人比起来,自家这一个三班借职,当真是什么都不算了!

    延章虽不会看不上自己的出身,却未必再放心把妹妹交过来!

    有好的,干嘛要选差的呢!

    虽然自家自负人才人品要比那些个人高太多,可此刻显露不出来,将来又太远,又有什么用!

    张定崖失魂落魄,又重新挤出了人群,他冲着韩勉勉强笑了笑,道:“韩兄,我有些私事,便不同你逛了,我先回去。”

    韩勉有些愕然,可看他那样子,却也不好多问,只得点了点头,走了另一条道,果然自去逛了。

    打发走了韩勉,张定崖连马儿都再无心思牵,只把缰绳随手搭在它颈项处,苦着一张脸,唉声叹气地信步而行,在街上随意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