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义府这话问得甚是巧妙,他声音不大不小,却引得人人都竖起了耳朵。

    顾延章的位置本就在殿前,杨义府领着七八个人围了过来,已是招来了许多人的注意,问的又是这一个问题,更是惹得人人都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十年寒窗,为的不过就是那一个官身,谁不在意自家的官职差遣。

    状元郎又是怎的想的呢?

    虽然官职是有故事可依,可去哪里任职,却还要看朝廷分派。

    顾延章笑道:“不过皆听圣裁而已,君恩天赐,自然恰如其分。”

    又拿话荡开,同其余人寒暄起来。

    说了一会话,各自融洽,都是新科进士,少不得聊到近来形势。

    “上月襄州地动,如今流民遍野,无处安顿,正四处逃难……”

    “广南西路大涝,漓江发大水,桂州好几处大县有决堤,眼见过一阵子到了夏季,雨水渐多,不晓得还会闹成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大名府蝗灾还没清呢,总没得下个雨,谁知道得会遭到什么时候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说了一回,人人都一副一心国是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还有延州……”杨义府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只开了个头。

    诸人站在殿前,早有人瞥见不远处的一个身着紫袍的贵官,急急忙忙附和了起来,道:“还有延州,同北蛮打了好几年,也没个结果,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,死伤恁多人,还要驰援,那个无底洞,要打到甚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