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“兴国寺”三个字,季清菱便知道这又是去参与同年的期集了。

    一有期集,就要宴饮,十有八九要吃过晚食才回来,若是席间有人兴起,拉着又要作文写诗,拖到夜间也是有的,这些个进士,刚刚得了出身,又还未入衙署,正是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,空闲最多,名堂也最多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,吩咐道:“跟松香说一声,若是五哥过了戌时还未回来,就带几个人去接一接。”

    秋月应了是。

    等到一应准备妥当,季清菱便带着几个丫头径直去了柳府。

    柳林氏就坐在厅中等她。

    季清菱上前行过礼,又叫秋月把自家带过来的东西捧了过来,对着柳林氏笑道:“师娘,上回你说春日里没胃口,我前次叫人做了些果子梅,吃着觉得好,给您带来两坛子过来。”

    柳林氏笑着道:“我这边也做了糟鸭,一会你带两只回去。”

    又交代下人把那两坛子果子梅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两人坐着说了几句话,季清菱先问一回好,柳林氏则是问一问她家中情况,又教了些京城女眷交际的喜好同忌讳,这才道:“你只听一听,也不是很要紧,总归不要出什么大笑话便罢,其余之事,无论你做得再好,家中那一位做官的做得不好,也是白费力气,不管你做得再差,只他官做得好,旁人也能帮你找出些理由,把你夸上天去。”

    季清菱听得不禁莞尔,道:“我晓得,只大面上不出错就好。”

    柳林氏见她像模像样的,不禁笑道:“当日我还同延章说,帮你找个好婆家,他吓得脸都变了,还同我说,你已是有了人家,我其时不懂,现在回想起来,倒也觉得好笑。”

    季清菱微微低下头,只笑了笑。

    柳林氏却是叹道:“你同延章两个,青梅竹马的,小夫妻日子只蜜里调油,我是放心的,只你姐姐上几次回来,神色十分不好,问她又什么都不说,前几日递了信回来,说要回家住几日,她娘如今不在,她又防着不愿叫我多想,只一味瞒着,我今日特把你叫过来,便是想你帮着问一问,究竟是什么事情。”

    季清菱听得一愣,急问道:“柳姐姐说要回来住几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