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外头便有人跟着哄闹起来。

    “放火谋财!你脑门流脓了罢!”

    季清菱口口声声不离“脏钱”、“黑心”、“昧心”,堂下民众本就认定那顾平忠是背后指使纵火之人,如今听得她如是说,更是潜移默化——

    瞧,这遭难的小媳妇都知道是你顾大贼叫人放的火,你还想抵赖吗?!

    顾平忠面色铁青。

    如果目光能杀人,此时季清菱已被他千刀万剐。

    他站在原地,听着仪门、二门外此起彼伏的叫骂声,心中已是隐隐有了觉悟。

    一句话都不能说了,到了如此地步,无论说什么,都会被认定是狡辩。

    是无力回天了……

    幸而未有证据。

    等风头过了,只能想办法改头换面,远走他乡了。

    顾平忠回身站定,不去看外头仪门、二门处的民众,也不去看季清菱。

    衙门本无证据,不能定自家的罪。

    他素来做事谨慎,并未留下半点马脚,这几天也早把首尾都收拾干净了,除非郑霖想要硬来,不然州府衙门拿自己并无办法。

    指使纵火乃是死罪,郑霖若是硬判了,自有提刑司的人会教训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