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显能给他们两多少,他顾平忠出百倍千倍!

    然而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,捂在他口鼻之上的手刚放开,他便被连人带头地按进了水里。

    水冰冷刺骨,灌进了他的鼻口之中。

    顾平忠连气都喘不过来了,他喉咙里咕噜咕噜的,心中除了绝望,只剩下对死亡的惶恐,昏过去之前的那一刹那,脑子里恍恍惚惚闪过一丝念头——

    明明死的该是顾五那厮,明明此刻他正该在坐在堂中,等着那小侄媳给自己行礼奉媳妇茶,还可顺手笑纳顾清峦挣下的财产才对!

    究竟是哪一处出了错!?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西小院中,顾平忠临死前还挂念着的一对人,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看书写字。

    耳听得外头更鼓交过二更,秋月轻手轻脚地走到季清菱身旁,扯了扯她的衣袖。

    季清菱这才醒过神来,她倾耳听了一下更鼓,知道此时已是不早了,便把笔搁下。

    探头看一看身旁,顾延章一篇文章正作到一半,凝神静气,笔不停歇,眼看是文思正好的模样。

    季清菱自己也常作文章,自然知道此时只要一口文气被打断,晚些再难续得从前那般好,她也不出声,只悄悄起了身,同秋月一起小步出了书房。

    回到房中洗洗漱漱,花的时间也不短,秋月在旁边帮着用干帕子给季清菱擦干头发,边用烘笼烘着,边道:“真想少爷这一趟回来,便不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季清菱半靠在小隔间的榻上,仰着头给她擦头发,笑问道:“这又是怎么个说法?”

    秋月口气里尽是管事的味道,道:“平日里少爷不在家,姑娘日日都那样晚才睡,昨日一回来,一到二更,不消我催,你便老老实实回来休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