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奉药连忙打头一个上前,因见天子神色疲惫,连话也不想说的样子,先不敢多问,径自把脉。

    从诊脉到开出方子,三个御医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,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天子湿寒入体,要多加休息,不能再像从前一般熬着。

    赵芮喝了药,又得孙奉药扎了针,已是好了许多,只觉得半条命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因那汤药中有安神的作用,他一觉睡了不晓得多久,等到醒来,只觉得殿中昏暗,看着倒像是晚上了。

    赵芮一惊,连忙爬起身来,叫道:“郑莱!”

    郑莱立在床边,听得赵芮叫,急急应是,还未来得及把床幔揭开,赵芮已是自己把幔子打开了,皱着眉头质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?两府可是到了??”

    他身体好了一些,就开始惦记着广南与钦州的事情。

    交趾号称三十万大军,自是叫着玩的。

    他也不是才登基的乳臭小儿了,并不像从前那般,听得哪一处有敌叩边,就战战兢兢,敌方怎么报数,就怎么听。

    交趾称三十万,真正的兵士有个七八万就顶天了。

    可饶是如此,广南也禁不起这样打!

    钦州数万百姓,这一回不晓得要死多少人,旁边还有宾州,再远一定更有邕州、梧州,往东则是整个广南东路,若是控制不住,广南危矣!

    这才过了多久?

    杨奎一死,交贼就反了天了!

    赵芮盘盘算算,点来点去,就算把邕州、桂州的兵力集中起来,加上陈灏带去的那点人手,也没法正面对上交趾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