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去仁和酒楼,还是去路边的小酒肆,只要你坐上一日,必能听到些流言。

    “听说天子同圣人又吵起来了!圣人那伯父,去赣州做官那一个,据说是个蠢材,差点没把流民给逼反,修条沟旁人都快修好了,他自己去收个尾,还搞得乱糟糟的,叫人骂得狗血淋头,台中那些个官人上书要罢免他,天子想要罢,偏那圣人不同意,把天子给骂了一顿!”

    有人言之凿凿。

    “可是当真?最后罢了不曾?”

    有人问道。

    “罢个屁,这大晋虽然姓赵,可别忘了,姓赵的是从姓张的肚子里爬出来的!难道他还敢反了娘?!听说被骂得缩头缩脑回了宫,半句话也不敢多说。”

    “这你都晓得了?听谁说的?莫不是吹牛罢?”

    有人狐疑。

    “胡说八道!老子会吹牛?也不打听打听,老子三姨夫的二表弟的亲外甥隔几日就要进一趟宫,全靠他听得清清楚楚!”

    “你三姨夫的二表弟的亲外甥……那不是倾脚头倒粪的李大吗?甚时割了子孙根进去的,怎么听得到宫中说话?”

    “圣人、天子就不用屙屎拉尿啦?!”

    ——这般类似的对话,出现的频率并不少,传来传去,自是沸沸扬扬。

    凡事只要沾上了宫中天子、圣人的关系,便能引得百姓们说的唾沫横飞,听的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这些个言论自然瞒不住宫中,更瞒不住那些个京城里头的大小宗室官员。

    季清菱虽然自己不爱交际,却也常听松节等人说得外头传言,自然听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