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峰不好过,下头人的日子又如何能过得好。

    可要是强行为了广南之事,硬从州中凑了人、粮过去,待得年末岁考,见农桑、赋税竟是如此情况,考功得一个下等,诸人一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似这般伸头也是一刀,缩头又是一刀,潭州州衙当中皆是毛焦火燥。

    季清菱知了内情,也不轻易出头,只踏踏实实同潭州粮行做生意。

    她并不图赚钱,中间倒买倒卖,旁人赚三五成的,她只要半分,还要倒填力气进去,短短十余日而已,便叫粮行当中知道此地来了个外地商人,是个冤大头,极爱做中间最费力气那一档子事,从前都是粮商吃肉,下头的喝汤,这一个不但只喝涮锅水,还帮着洗锅刷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