状元的起步向来都比寻常进士高,依故事,初任官便是一州通判,一年之后还能面圣述职。

    这样的一手好牌,打了二三十年,居然才知一个抚州。

    这知州同那些个重臣退下来养老的知州不同,可是实打实要干活的!

    虽说不能以名气判断个人能力,一样也有大器晚成的说法,可若是一个人做了几十年官,不但没有功绩,连个名气都没有,基本上就不要对他的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了。

    往年抚州安稳,父母官就算什么都不管,也能平平顺顺的,可这两年不知道犯了什么太岁,又旱又涝。这种时候,如果衙门中没有几个得力的人主持赈灾救民,州中势必大乱。

    “通判是哪一个?”季清菱复又问道。

    顾延章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无奈,道:“是陈刻辞。”

    季清菱愣了一下,有些试探性地问道:“永安公主的驸马?”

    顾延章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季清菱的脸顿时垮了下来。

    又是一个宗室,还是个吃软饭的宗室。

    说起这一位驸马,饶是已经外任了七八年,此刻去京城里头一提他的名字,还能听满一耳朵的“事迹”回来。

    他去赈灾的时候逼乱过灾民,去军中监营的时候逼反过厢军,去江南东路督粮的时候,负责的那一批纲粮,直接有一半翻了船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看在先帝只有永安公主一个妹妹,这一位驸马,早被搁置不用了。

    比起来,还不如吕复简呢。前者虽然做不好事,可也干不坏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