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空想这些,倒是不如想想怎的才能在通判面前好好表现一番。

    好容易得来的机会,绝不能就这般浪费了。

    许明看得出来的,顾延章自然也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王庐并不机灵。

    可他能考进国子监,又能得大柳先生举荐,其人人品、学问必是过得去的。

    顾延章并不觉得做自家的幕僚,便一定要脑子灵活,样样精通,只要有那么一技之长,放在合适的地方,都能得用。

    天下间又有几个人是通才呢?

    况且他如今实在是缺人缺得紧。

    他笑一笑,假装没有看见两个幕僚之间的你来我往,提点王庐道:“前一阵子,大营县不是才有过一回?”

    大营县距离京城不远,也就是三两日的路程,乃是望县,因临着黄河,每每大河决堤,都有百姓死伤离散。

    这样的临着大河的县,田产官司最多,一发大水冲了田界,等水退了,临田的两家就要打官司,或是人逃难去了,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的田被人强占,或是有人冒籍领了别人的田地,更有胥吏勾结刁民,去抢了肥田。

    一行人一路往南,正巧路过大营县,当时县中闹得沸沸扬扬,原是百姓递了状纸,打田产官司,新上任的知县看了证据,只觉得不对,一心要去查陈年账册,却被管府库的胥吏一把火将库房给烧了个精光。

    不是要看翻账册吗?

    在库房里呢,如今还冒着烟,热乎着呢,去罢!

    众人当时着急赶路,并未来得及知道后来如何,可这一桩事情,却是都有耳闻,还议论过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