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奉贤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如果是一二万贯,他出一回血,咬咬牙也就填回去了。

    可这七万贯,也太多了!

    要知道他几年来虽然也捞了不少,可大半都拿去京中打点了,此刻要变出这么多钱,几乎就是公鸡脱毛,尾巴都要秃了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唐奉贤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径直去找了顾延章。

    “顾某初任得官,心中不免忐忑,初来乍到,诸事生疏,也只好照章办事,唯恐有负皇命。幸得通判带契,还待您多多指点。”

    顾延章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。

    唐奉贤听得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他不敢再往下说了。

    未及弱冠的状元郎,又是拜在柳伯山门下,据说在良山书院之中,从来都是拔得头筹的,骨子里有多傲,想想便知了。

    听得消息,在延州阵前,这姓顾的还献上了亿万家财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,怎么会缺钱!

    既不可能拿钱财收买,又不可能拿言语威胁——自家比不得吴知州,有那样的出身,又有那样的姐夫,不过是个没背景没权势的州官而已。

    唐奉贤硬生生憋着气,敷衍了几句,便告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