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菱心中反复思量了半日,方才点了点头,承认道:“是有一点怕。”

    顾延章便问道:“怕我什么?”

    他见季清菱犹有些不愿意说,复又问道:“是什么时候开始怕我的?”

    再道:“是不是自圆房那日?”

    季清菱迟疑了一下,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那日并没有,是后头才……五哥,你莫要理我,是我自己想转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,只是圆房次日还未有什么,到得后头,总觉得自己做了坏事,每每看着五哥,还觉得他是个坏人。

    纵然总是用两人是夫妻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,可是有时候那念头总是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顾延章便轻轻叹了一口气,将她拥得紧了,轻声道:“是我没有做好。”

    他思索了片刻,道:“怕是我行事有些凶,有时候还把控不住,与平日里头大不相同,叫你看了怕……”说着顿了顿,柔声提议道,“圆房那日……清菱,不若今后你来罢……”

    季清菱一时没有听懂。

    他又道:“头一回全是靠你,也不见你怕我……既如此,今后我便不那样凶,只随着你的性子来,你想要怎么做,就怎么做,我只老老实实躺着不动,只要你不发话,我便不胡来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季清菱一呆,不晓得自己当是要点头,还是要摇头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好像这的确是个解决的办法,却又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一般,心中还在琢磨着,那马车已经慢慢地停了下来,只听得车夫在外头道:“官人,夫人,咱们回府了。”

    仓促之间,季清菱只胡乱点了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,且将此事揭过,只先要回屋打理行囊,收拾回京的首尾要紧。

    顾延章也不为难她,自先跳下马车,牵着人的手进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