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感到意外的是,他在这些防疫药材中看到了几味称得上名贵的药材,比如说犀角,也就是犀牛角。

    他指犀角二字问道:“这一味犀角……属于贵药吧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李供奉微微颔首,解释道:“犀角属于御药,然官家心仁,知犀角可治疫症,便叫人碎之揉入药中,送至疫地。”

    赵旸微微点头,心中有些感慨:宋仁宗确实一位名副其实的仁君。

    感慨罢,他起身向李供奉道谢:“有劳李供奉为我解惑,待我写成札子送呈官家,定不忘李供奉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“岂敢岂敢。”李供奉心中大喜,连连辞谢。

    在李供奉告辞离开之后,赵旸便开始书写防疫条例。

    其中有至少一半内容他可以照搬御药院整理的防疫章程,他只要给于补充即可。

    这可并非照猫画虎,相反,他补充的都是关键。

    比如说,赵旸首先明确了瘟疫的原理,鉴于宋人尚不知“病菌”的存在,他索性将其解释成“肉眼难见的疫虫”——虫子宋人肯定是见过的。

    其次,他又参照后世防疫的传播分类,将瘟疫的传染方式明确分类,分为饮食传播、虫鼠传播、接触传播、飞沫传播以及空气传播。

    饮食传播很好解释,即饮水与食物,在这一项上赵旸明确提出了“百沸无毒”的概念:其一,规定饮水与食物都必须经过煮沸,且规定必须煮沸半刻时以上,即后世的十五分钟,如此方能杀死“疫虫”;其二,饮食与医用之物不可长时间暴露于不洁环境下,防止二次污染。

    虫鼠传播也不难解释,指出虫鼠叮咬也会传播瘟疫,提醒疫地做好驱虫、灭鼠工作即可,这一点宋人已经得知。

    再次是接触传播,包括接触患者的皮肤、衣物以及随身携带物品。

    鉴于没有医护服以及手套,赵旸只能强调勤以皂角洗手,且患者与医者脱下的衣物需以沸水消毒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