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大娘红着眼看向老夫人,“母亲也是这样想的?”

    老夫人叹息一声,神色透着怜悯,“北霆伤成这样,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好,你莫要白费力气了罢,带着孩子活下去才是正经。”

    秦大娘泪水滚滚而落,“母亲,您怎能如此绝情!北霆是那么的敬重您!”

    “我身为主母,又岂能妇人之仁,让你把全家拖入困境?”老夫人板着脸,“日后休要再说这些,免得他人误会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秦大娘眼里闪过决绝,“既然母亲执意要如此,我便如母亲所愿。我这一房脱离出来,往后便桥归桥路归路,是福是祸,是生是死,再无相干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,大嫂你好狠的心呐!”秦二娘掐着嗓子,怪腔怪调的,“娘,既然大嫂要与咱断情绝义,您便成全她吧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也被气到,“王氏,记住你今日这话!老二,去找差爷,将她那一房分开。”

    秦二爷喜不自禁,去跟衙役说了此事。

    流放路上,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,衙役早已见惯不怪。

    衙役保管着犯人的户籍,经过每一处城池都要出示盖印戳,到了流放之地,与当地交接好,才把户籍归还的。

    犯人想分家也很简单,衙役把每房人的单独户籍撕开,作为见证人,签上自己的大名便是。

    但总归是有些麻烦,衙役的脸色不太好看。

    秦二爷拿了一分为二的户籍过来,给秦大娘瞧过,便又还给了衙役。

    老夫人恶狠狠地道,“滚吧,从今以后,莫要再在我跟前晃。”

    秦大娘擦了擦眼角的眼泪,平复了下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