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生他时难产,觉得他克自己,便将他丢给奶娘养,不闻不问。

    而老太太对他的态度,也决定了他在府里的地位。

    几个兄长瞧不起他,亲朋戚友忽略他,他在府里的处境,只比老五好一点儿而已。

    所以,他习惯了迎合与讨好。

    与兄长发生矛盾,也是他第一时间道歉。

    他以为,他懂事识趣,会赢得一些人的喜欢,可结果并没有,就好比此刻,秦三爷神色非但没有缓和,眼里反而透着嫌弃。

    “我说老四,大家都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,这里又没有外人,你还这么演,有意思吗?”

    秦四爷惊讶,弱弱地道,“三哥,我没有演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秦三爷不耐烦地一挥手,“我从小就不爱看你这副苦兮兮的嘴脸,谁欠你千百万似的。”

    他翻个白眼,擦着秦四爷的肩膀而过。

    秦四爷呆呆站在那儿,雨丝落在他头脸上,白蒙蒙的一层,仿佛白了头。

    “四哥。”他身后传来一道冷嘲的声音,“我还当你和三哥、二哥兄弟之情多深呢,原来也不过如此。”

    他回过头,是秦五爷站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秦五爷拿着一根树枝当拐杖,瘦得脱了相,干瘦的身体撑不起那宽大的囚衣,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。

    可他双眸清亮有神,精神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