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婆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昏倒?”

    一个不咸不淡的问题,如一颗石头落入平静的水面,激起层层涟漪,纪子煊这才想起出门前邵瑜浑身是血的骇人模样。

    他有些心虚地垂下头,没有底气地小声说道:“是......低血糖。”

    “哦,那这些饭菜还是留给婆婆吃吧,刘婶陪我在医院输血的时候,给我买了牛奶和包子,我已经吃饱了。”

    邵瑜淡然扯动嘴角,笑意不达眼底,用力将手抽走。

    为了防止纪子煊再喋喋不休,她加快速度,回到屋里立刻将门反锁起来。

    咔嚓一声,薄薄的一道木门,却好似将这屋子隔绝成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一直躲在屋里偷听的杨兰芬见状,不满地打开门,走到儿子身边,对着紧闭的房门翻了一个白眼。

    “哼,我看咱们就是给她好脸太多了,让她尾巴翘到天上去了,连这里是谁家都忘了!早知道这样,你当初就应该听我的,不要让她去上那个什么狗屁的学校,早早把事办了,孩子一生,哪里还有这么多事?”

    纪子煊心烦意乱,害怕这话被邵瑜听到,当即低喝道:“妈,你就少说两句吧,你还嫌家里不够乱的吗?”

    见平日对自己温声细语,言听计从的儿子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,杨兰芬心中不满更甚,将一切原因都推到邵瑜的身上。

    她仰起脖子,对着卧室的方向,故意大声说道:“怎么?我这话说得不对吗?她都嫁进来两年了,肚子里一点响动都没有,怕不是个不能生的吧?你看看人家周雪妍,结婚不到两个月就怀了,一生就是个男孩,你再看看她!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看在她死乞白赖要嫁给你的份儿上,我才不会同意让她嫁进门呢!一天到晚不顾家,就知道读她那些破书,还整天和外面那些男人眉来眼去的,要不是我们娘俩脾气好,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!还敢给我们甩脸子,要我看啊,子煊,你还不如和周雪妍结婚呢!反正你们俩也没有领证!”

    杨兰芬知道这些话难听,可她就是要故意说出来,好让邵瑜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,有一些危机意识,尽快要孩子。

    而纪子煊心里也明白母亲的用意,所以并没有厉声制止,反而有些期待地看向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