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诗经有言: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。这脸皮啊就是人的威仪,人的羞耻心,自然是越多越好。”

    “否则像十叔这般脸皮薄的,才说几句就面红耳赤,岂不是少了天家威仪。”

    “十叔说侄儿厚脸皮,便是夸侄儿知礼有仪,夸得皇阿玛都要谦虚了。”

    弘昭实在说不出胖橘会教儿子的话。

    敦亲王见自己讥诮不成反被讽没有天家威仪,顿时不服气了,连福晋不停咳嗽提醒也没管,有种说不过就耍无赖的意味:

    “我满人以骑射得天下,你说这些臭墨汉学有什么用!”

    他越是情绪激昂,就越显得弘昭刚才说得话没错。

    比起少年悠游自如的模样,倒显得他像市井泼夫。

    “哪里就是无用呢,不正好给十叔这样不曾听闻的人普及知识嘛。”

    “听闻皇玛法在世时,极重阿哥们的汉学,怎么这才没两年,十叔就将所学全忘干净了,还驳斥起皇玛法的教育来了,十叔这是对先帝不满不敬吗?”

    帽子一戴,敦亲王立刻头顶一凉了,对先帝不敬岂不就是不孝,他忙对着雍正一拱手:

    “皇上,您是知道臣弟性子的,臣弟万万没有此意啊!”

    十福晋也连忙站起来行礼:“请皇上明鉴,王爷是喝醉了酒才说了胡话,绝没有此心啊!”

    这会儿,正好适合雍正来唱红脸,他笑呵呵地抬了抬手:

    “老十向来不会说话,但心是好的,朕自然相信他,老十,带着弟妹入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