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纠缠着齐齐掉下去的人,从车厢的角度已看不见了,就连秦子轩,也只能见着如血的雾气在月台的另一片迅速浮起。

      整个过程中,月台上和车厢里都有些充当义务新闻工作者的家伙,手里拿着各种能拍摄的设备,还擦擦地响着,更有胆大包天的几个,居然闪过站台工作人员,挤到月台那一侧,继续进行第一实录。

      虽然秦子轩挡住了窗,但靠在窗畔从边角处看着月台的许洛秋,还是被几处细碎闪动着的闪光灯刺激得,微眯了眼。

      要不,下去看看?许洛秋刚一动念,就发现有两三个穿着各异的人从不同的方向冲到了事发地点,其中的一位,一边跑着一边将一道透明的光向常人未见的红雾打去。

      雾消雾散,问题已解决,许洛秋坐直了身子,捋起头发,将昨晚取下的耳环重新扣上了右耳。

      在广德站停车的八分钟早已过去,车子依旧没开动,月台上的人被紧急疏散得没剩下几个,工作人员却越来越多,车上开始烦躁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  “那两个人都死了!一个被咬断了喉咙,一个脑袋敲在了枕木上,后脑勺一个大洞……”,一个一直守在车厢门口眺望的青年,蹿回身,面目夸张,连比带划,转述着道听途说。

      半猫着腰呆看月台的秦子轩,霍地一下直起了身,颤抖的唇,泄露着深深的歉疚。

      “两个人都死了!”

      “车肯定要晚点了!

      两个声音同时陈述着自个儿认定的事实。

      “冷血!”,瞪向许洛秋的眼,红似斗牛。

      哼!你看咱不顺眼,咱不稀罕!许洛秋,利落手起,刷一声,合上了窗边的遮阳帘。

      列车员开始维持着车厢秩序,满怀歉意地解释着因为突发事件,车站列车发车信号受影响可能导致晚点的情况。

      气鼓鼓的秦子轩,在全员按票入座的提示下,不情不愿地坐回小半个屁股,很有骨气地与有能力没人性的女人刻意保持着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