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哪里不对呢?

    谢无猗正迟疑思索,就听萧惟问道:“褚大人为什么想见少观?”

    褚余风明显一怔,眼神也有短暂的失焦。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思绪,直视萧惟的眼睛,“听说他和瀚儿在万春楼起过争执,祝老将军好歹是老夫的恩师,这句对不住瀚儿拉不下脸来说,老夫可以替他说。”

    他答得滴水不漏,萧惟和谢无猗心中却疑窦丛生。

    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争风吃醋,甚至连争执本身都是褚瀚有意为之,褚余风为什么会这么介意?

    “褚大人在江南庄屯兵了吧。”

    褚余风眼中掠过流星般的迷茫。

    萧惟若有所思地朝成慨伸出手,他翻开从兵部搜来的死士名册,一页一页读着里面的名字。

    褚余风的面色终于灰败下去,他佝偻着身体,用骨瘦如柴的双手撑住头,良久才道:“那些……是老夫的人,他们是见不得光,可谁又能一辈子都活在光里呢?”

    他猛地抬头,不无嘲讽地逼视萧惟,“也是,燕王殿下久不在朝,哪里懂得这些?人在其位身不由己,可只有一句,老夫虽为毕安降臣,纵有千错万错也只是为了自保,老夫从没有想过谋害嘉慧太子,背叛陛下!”

    褚余风的表情语气不似作伪,谢无猗好像又在虚空中捕捉到一丝光亮。可萧惟听了褚余风的话却大笑起来,他拢住大氅,双腿蜷进椅子,软绵绵地仰倒在靠背上。

    “豢养死士杀人夺证是尽忠职守,私设机关暗中屯兵是忠君爱国,褚大人真是让‘不忠不孝’的本王大开眼界啊。”

    褚余风并不理会萧惟的阴阳怪气,他快速转向谢无猗,“乔姑娘,老夫问你,为什么当初乔大人会死?为什么现在老夫会死?”

    萧惟的笑声停止了,他顺势歪斜身子,抬手托住下巴。

    谢无猗默然盯着褚余风,静静等着他的下文,哪怕她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