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个这样子噢?”杜红英很讨厌那个女人:“是黄老四家里那个于启凤哇?”

      “不是她还有哪个呢,现在我们生产队又歪又恶的人就她和张桂兰了。”

      说起张桂兰,杜红英很想知道她又有没有出什么妖蛾子。

      “她能翻得起多大的浪子,那两口子走了人影影儿都看不到一个,生产队分了田土,她闹得凶分了四份,一个人又要带两个娃儿又要种四份地,累得像狗一样,哪个不说她活该背时……”

      看得出来冬梅娘说起某人时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。

      杜红英摇头失笑。

      想想啊,上辈子的张桂兰可是全生产队,不对,是全公社最享福的,大儿子是老师,小儿子是军官,时不时的给她寄钱回来孝敬她,吃的穿的都好得很,买一件新衣服能穿着从村头走到村尾……

      “哪个不说她噢,没良心把瘫痪的高建成推给你们,后来又和高建成离了婚,你是不晓得,高建成越活越年轻看起来比你爹都怕要年轻五六岁。”

      杜红英知道高建成他们在镇上的生意还不错,又有人照顾他的起居,听石柱的汇报是两人感情好得很,谁说二婚就有矛盾的,只要能合心依然能过好日子。

      日子过顺了自然就显年轻。

      “你爹当这个啥子干部,真的是吃力不讨好的,头发都又白了不少。”说起男人陈冬梅也是心疼:“我都说他呢,一大把年纪了未必还要往上蹦吗?干啥子悠着点别这么拼,多活些年头也能多拿两年退休工资。”

      “娘,你这想法实在。”杜红英乐了。

      “那不是呢,咱们小老百姓贪图啥子?身体健健康康的能吃饱穿暖就可以了。”陈冬梅道:“你爹还说噢,他是干部他要带头,什么组织信任他他就不能撂挑子,整天累得哟别说一周了,就是一个月有时候都不能落屋,我都不想说他。”

      “这么忙啊?”

      “那不是呢,我就说他呢,这样子怕是想年年得个先进。”陈冬梅又气又好笑:“每次拿回来一个奖状就更疯了噢,劝都劝不到,还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不要乱谈。嫌弃我了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