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贵妃居然说皇上待她不同,还说她留在宫里可以独揽圣宠。

    她心里苦笑,如果圣宠就是把人往死里羞辱,往死里践踏,这圣宠不要也罢。

    况且她本来就不想要,她要的,是宫外的广阔天地,是有情人长相厮守,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。

    她想起徐清盏的话,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,再坚持一下,如果一切顺利,后天早上,她就可以在宫门口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了。

    五年不见,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如今可变了模样?

    她相信,不管他变成什么样,自己都会一眼认出他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乾清宫里,祁让在龙床前站了很久,最终也没坐上去。

    新来的宫女把床铺得很好,挑不出一点毛病,安神香的味道也恰到好处,不浓也不淡,却不能叫他安神,反叫他心浮气躁。

    明明什么都对,却又什么都不对。

    他黑着脸回了前殿的东暖阁,在南窗的炕上靠着迎枕假寐。

    孙良言什么也不敢说,拿了条毯子帮他盖上,退到殿外,抱着拂尘发愁。

    大家知道皇帝心情不好,干什么都悄摸摸的,跟做贼似的。

    二总管胡尽忠贼头贼脑地走过来,对孙良言小声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,晚余姑娘还没走呢,皇上已经越来越难伺候,这人要是走了,谁还伺候得了?”

    “别胡说!”孙良言道,“小福子才挨了训斥,你又皮痒了是吗,谁告诉你皇上是为了晚余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