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不喜欢吧,别人碰一碰他就急成这样。

    为了稳定朝堂,他登基五年也陆陆续续纳了不少妃嫔。

    这些妃嫔们平时也是明争暗斗没个消停,可从来没见他为哪个吃了亏的妃嫔出头。

    如今却为着一个快要出宫的大龄女官,顶风冒雪地找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到底什么意思?

    兰贵妃放下画笔,整了整衣裳鬓发,带着人出去迎接圣驾。

    刚迈出殿门,皇帝的龙辇就到了。

    抬辇的太监一直把人抬到抱厦前,祁让扶着孙良言的手下了辇,兰贵妃迎上来福身问安:“皇上这会子不该是歇午觉的时候吗,怎么想起到臣妾这里来了?”

    “朕倒是想歇,铺床的丫头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祁让一点都不打算拐弯抹角,锐利的目光直直投向雪地里跪着的江晚余。

    雪早停了,风却很大,她跪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海棠树下,风一吹,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下,落了她满身。

    她身上还穿着早上许愿时的半旧斗篷,本来就是白的,落了雪显得更白,一动不动的,像是谁在树下堆了个雪人。

    “怪道找不着人,跑到贵妃这里当摆件来了。”祁让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,语气带着嘲讽,不知道是在嘲讽谁。

    兰贵妃装傻充愣地撒娇:“皇上不是专程来瞧臣妾的呀?”

    祁让不接她的茬,直接问:“她犯了什么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