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祁让弯下腰,伸手挑起她的下巴:“偷盗天子之物,可是要杀头的,你若承认你爱慕朕,舍不得朕,想拿朕的贴身之物留个念想,朕或许还能保你不死。”

    晚余本就怀疑是祁让指使胡尽忠陷害她,此时听祁让这么说,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
    心里对他又怨又恨,偏头挣开他的手,往后退了两步,和他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祁让手上一空,眉心随之皱起,却仍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动,一双狭长锐利的凤目含威带怒看向面前一身狼狈也难掩秀色的女人。

    她生得实在美丽,美丽中又带着寒梅般的清冷疏离,不像后宫的那些嫔妃,仗着几分颜色整日在他跟前争奇斗艳,矫揉造作。

    五年来,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待在乾清宫里,安静得让他时常想不起她,但不管什么时候想起,只要随便一找,就能找见她。

    他喜欢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让他很安心。

    安心到他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会离开。

    他甚至都没想过,她也和其他宫女一样拥有到了年纪就出宫的资格。

    因此,他才会在突然听到那几个宫女祝贺她即将出宫时乱了方寸,借着酒意把她压在了龙床上。

    直到那时,他也没打算真的把她怎么样。

    可她竟然挣扎,竟然抗拒,竟然求饶。

    他才知道,原来他这个人人争抢的皇帝,在她眼里是一文不值的。

    祁让勾了勾唇,缓缓直起身:“两条路,要么承认你爱慕朕,要么去慎刑司受刑,你自己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