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想什么法子呢?

    在这个皇宫里,还有谁能让祁让改变主意?

    她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里,坐在黑暗里苦思许久,直到身子都冻透了,才摸黑上了床,蜷缩成一团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天蒙蒙亮,她又爬出暖了一夜都没暖热的被窝,从墙角的水桶里舀了些快要结冰的水洗漱梳头。

    原本她手底下是有两个使唤宫女的,那二人每天给她打水打饭很是殷勤。

    听说她要出宫,二人都想接她的班,私下里相互给对方使绊子,结果一不小心叫孙总管撞见,当场发落去了掖庭,害得她没人使唤,干什么都不方便。

    好在还有三天就要出宫了,回到家,父亲再怎么不喜欢她,也得给她拨几个丫头使唤。

    她一面想,一面穿好了衣裳,迎着清晨的寒风去往乾清宫当值。

    皇帝五更起床去上早朝,她的任务是收拾皇帝睡过的龙床。

    经过昨晚的事,她不敢再和祁让打照面,特地算着时辰晚到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原以为祁让已经走了,一进门,刚好和满面寒霜的祁让撞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晚余心脏突突直跳,忙跪下给祁让请安。

    她是个哑巴,说不出吉祥话,只能将头深深埋下,用最谦卑的姿态表示自己的恭敬。

    祁让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白若凝脂的脖颈上,好一会儿才幽幽道:“过了今天,就剩两天了,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躲着朕就能平安度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