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折“啪”地甩在曹震足前三寸处,震得案头青铜仙鹤烛台的火苗剧烈摇晃,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。

    曹震起初不以为意,弯腰拾起密折,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字句。

    然而,随着他越看越深入,脸色逐渐变得苍白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密折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,汗珠顺着后颈蟒纹刺绣的鳞片纹路滑进衣领,在丝绸上洇出深色痕迹。他猛地攥住腰间玉佩,雕着辟邪兽的玉珏深深陷进掌心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曹震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,但他仍试图保持镇定,“陛下,这定是有人诬陷犬子!曹钦虽鲁莽,但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!”

    女帝冷笑一声,目光如刀锋般锐利:“诬陷?景川侯,你是在质疑朕的暗卫办事不力,还是在质疑朕的判断?”

    “暗卫在现场搜寻到了装桐油的罐子,那上面清晰地印着五城兵马司的印记!”

    “大火骤起,你那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儿子,却机缘巧合地出现在现场,还要朕跟你说得更直白一些吗?”

    曹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。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密折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从倨傲转为慌乱,再到最后的绝望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些证据一旦公之于众,曹钦必死无疑,甚至连整个曹家都会受到牵连。

    滥用职权草菅人命,甚至在京城之中纵火行凶,不管哪一条都足以要了曹钦的性命,更是会令景川侯府万劫不复!

    这一刻,曹震有些慌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曹震的声音沙哑,带着几分哀求,“臣……臣教子无方,罪该万死。但求陛下念在曹家世代忠良的份上,饶犬子一命……”

    景川侯乃是开国爵位,曹氏先祖当年追随大乾太祖浴血奋战,立下了赫赫功勋,这才得以封候拜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