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若开口,身死族灭!

    轻飘飘一句话,却饱含无尽的酸楚。

    陆川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,久久都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张遮似乎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,而眼前之人是他唯一钦佩的同辈,索性打开了话匣子。

    “我张遮年少成名,三岁识千字,九岁始撰书,十四岁凭文章天下闻名,十七岁进士及第,被先帝爷钦点为探花郎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到这儿的时候,张遮眼神里面却充满了落寞。

    “探花探花,屈居人下,可你知那状元和榜眼都是谁吗?”

    陆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,他确实不了解,也没这闲心。

    “状元乃大儒高徒,榜眼乃权相之子!”

    张遮眼中满是不甘,“事后我看过他们二人的文章,皆不如我!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陆川并不感到意外。

    他之前就说过,大乾科举充斥着不公,连张子仪这样的大才都被逼着北奔入秦,可想而知这里面的黑幕何其之多。

    而且当时是先帝即位三年,正值山海关战役期间,权相也不是李肃卿,而是李肃卿的恩师,可想而知那一年的科举,会是何等黑暗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张遮却凭借个人才华,硬生生地从这些学阀子弟、膏粱子弟中杀出一条血路,被先帝爷钦点为探花郎,足以见其自身才华,绝不是虚的。

    “从那一刻起,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