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文秀温声道:“只是你年纪轻,这样的蓝色沉了些,等往后家中境况好了,该多给你做些鲜亮的。”

    “剩的这些碎布头子我回头做成手帕荷包,到时候你选几个自己中意的,大小也能勉强算个配饰。”

    桑枝夏低头看着袖口上活灵活现的凌霄花,张嘴像生吞了个滚烫的鸡蛋,自喉头到心底都被烫得无声痉挛。

    她上辈子是个没见过父母的孤儿,从烂泥堆里挣出一条命来,至死那天都没人惦记过她。转眼再来一世,多了两个会惦记着给她做衣裳的人。

    她吸了吸气还没说得出谢谢,外头就响起了一道虚弱的声音:“夏夏?”

    “二婶?”

    桑枝夏惊讶转头,连忙说:“嫣然,快去把门打开请二婶请来。”

    徐二婶被徐明阳扶着进屋,脸色苍白中还带着揪心的青紫。

    许文秀当即皱眉:“二弟妹怎么不在屋里好生养着?”

    徐三婶迟疑道:“是不是二叔又闹了?”

    这疯子的酒疯还没醒?

    徐二婶苦笑摇头:“我就是躺不住,听明阳说你们都在一处呢,想过来跟你们凑凑趣儿。”

    濒临生死一刻从鬼门关上挣脱回来,再睁眼看着把自己逼向步步绝境的丈夫,共处一室的每一刻对她而言都是如坐针毡。

    她不想在那儿。

    “二婶来得倒是正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