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徐家突逢大难满门抄家流放时,面对迁徙之路的艰难和入村求生的痛苦,他都不曾向任何人开口求援。

    可他为了能改善谢姨娘在府中的窘境,不惜远隔千里去信托人关照。

    略加照拂,对高高在上的定国公夫人而言或许只是举手之劳,对门第差距甚大相隔千里的桑枝夏而言,却是一份不知该如何偿还的恩情。

    这是徐璈为她母亲欠下的人情。

    徐璈沉默半晌缓缓抬头,自下而上地看着桑枝夏的眼睛:“知道当时为什么不跟你说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听你跟我说这个谢字。”

    他泄愤似的抓起斧头重重劈砍在木柴上,嗓音发闷:“若非落于此境地,这些事儿本来是该我亲自去做的。”

    委托他人是不得已。

    可这些都比不得听桑枝夏说谢谢更让他来气。

    相敬如宾或许是世人推崇的夫妻之情,但这些词在他眼里狗屁不是。

    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客气疏离。

    徐璈气闷地攥紧了斧头把手,蹙眉盯着桑枝夏说:“知道举案齐眉的意思么?”

    桑枝夏被挑衅似的飞起了眉角:“你是想让我请你吃饭的时候,把桌案举齐眉梢?”

    你小子但凡是敢点头,我就能连桌带碗全塞你嘴里。

    徐璈被她眼中闪烁的怒意逗得勾起唇角,满意道:“不喜欢?”桑枝夏危险眯眼:“你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