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至中途,桑枝夏突然说:“苏娘子,你刚才说那个李工匠本身是哪儿的人来着?”

    “是环溪村的人。”

    苏娘子打起精神说:“早在找到这个人的时候,掌柜的就让人打听过,确定是环溪村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环溪村?”

    桑枝夏无意识地摩挲指腹,挑眉道:“这个环溪村距北城多远?”

    苏娘子:“路程不足半日。”

    “从北城一早出发,若是骡车的话大概三个多时辰,马车两个时辰便能到了。”

    桑枝夏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细节,眯起眼玩味道:“我记得二婶与我提过,此人之前是做金银首饰的?是因为什么没再做了老本行了来着?”

    苏娘子对这个细节不太清楚,愣了下才带着迟疑说:“好像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,具体是什么我倒说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细节说不清,但毕竟是时常往绣庄那边来的,总不会半点风声都不闻。”

    “苏娘子与我不必见外,知道什么说什么便是,我总不会揪着一句半句可能说错了的话过不去,你说呢?”

    桑枝夏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仍是带着笑,字里行间若有若无带出的凉意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头颤颤。

    苏娘子踌躇半晌,咬住下唇含混道:“我之前偶然听人说起过,这人手脚不太干净,好像被之前的主家抓到过把柄,这才丢了金银匠的活儿,改做了木匠。”

    做金银首饰的手艺人比起跟木头打交道的木匠比起来工钱高了许多,出了门在人前受到的吹捧程度也不一样。

    李工匠能舍得下油水颇多的金银首饰不做,反而是扭头做起了木匠的活儿,这其中本就藏了蹊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