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母亲虽是不稀罕桑大将军给的荣华。

    当然,桑大将军那个货真价实的渣爹也不曾给过半点荣华。

    可既是在桑家生儿育女的妾室,又怎么会有机会再出得桑家的大门半步?

    桑枝夏神色恹恹地摆了摆手,明显是不愿深想。

    徐璈纵着她及时打住,眼底深处却闪动起了不明显的讥诮。

    不可能么?

    哪儿有什么是真的不可能的?

    只要桑大将军死了,桑家覆了,那还会有什么是可为难的?

    只可惜自己的小舅子年岁实在太浅,不足以撑起一府门户。

    否则设法立小舅子为桑家的家主也并非全无可能。

    不过此事为时尚早,徐璈不想说多乱了桑枝夏的心思,顺着她的意思岔开了别的话题,等她睡下推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徐明辉正在院子里坐着,手边的小桌上橘灯如豆,身边洒下大片月华,光亮瞧着倒也很足。

    煞风景的是小桌上堆了一小堆书本纸张。

    他的手中拿着的是出自徐明阳之手的功课。徐明辉看着手中轻飘飘的几张纸,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
    灰中透黑。